第52章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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jason低着头,端起小托盘,背对汤南轩,侧身离开病房。 “谢谢啊。”我朝他背影喊道,“祝你度过美好的一天!” 他头也不回:“谢谢,你也是。” 结果他还是把写字板落在桌上就走了。这个丢三落四的家伙! 汤南轩关上门,扫了眼桌子,拿起jason遗留的写字板,伸手要开门。 “嘶——”我倒吸一口凉气。 我可不想他吓到jason,天知道那人应激了会做出什么事来。 “怎么了?哪里痛?”汤南轩转身快步走到病床前,关切地问我。 我手按肋骨哼了一阵,然后才说:“没事了,刚才有点岔气。” 见我没事,汤南轩坐了下来。他瞄了眼手中的写字板,眉毛微微挑起。 “刚才那人是干什么的?”他问我。 “好像是推销流感疫苗的?他问我要不要打。”我虚实结合地告诉他,“我婉拒了。” “流感疫苗?”汤南轩把写字板转过来给我看,“这是卫生间消毒记录表。” ……这也太不靠谱了。 汤南轩唰地站了起来。我急忙抓住他的袖子:“你别走啊。你要是走了,刚才那人回来怎么办?” 他觉得我说得有道理,于是先叫来两名警察守在病房门口,然后拿着写字板离开。 被我耽搁了那么久,汤南轩果然一无所获,半小时后两手空空地回来了。 他没事就好,我松了口气。 至于jason,我希望“他们”赶紧把他换掉。快把jose还给我啊! 这场小插曲过后,汤南轩一直守在病房里。我后来又睡着了,睡了一会儿,被叫醒去拍x光,拍完回来等出片,不知不觉又睡了过去。 这一夜就在断断续续的睡眠和等待中度过,幸而等来的都是好消息。 抢救doran的手术顺利完成,虽然他暂时还未脱离危险,但医生表示前景乐观。 我的肋骨也没什么大碍。 医生说:“这几天可能会有些酸痛,别担心。去药店买些普通止痛药,需要时吃一点就行。” 他转向汤南轩,重复了同样的话,只是末尾加了一句:“记得多休息,尽量别让肩膀受力。” * * * * * 我昨晚可是字面意义上被摁在人行道上摩擦过的,身上的气味简直难以形容。一回到汤南轩家,我就直奔浴室,涂了两遍沐浴露,从头到脚狠狠搓了一番。 香喷喷地出来,先洗完的汤南轩正堵在浴室门口等我。 他的浴袍被我霸占了,只在腰间围了条浴巾,光洁的肌肤紧裹着轮廓分明的肌肉,有些地方水汽未干,在暖光灯下闪着微光。 他把我抵在门框上,手探进浴袍,轻轻按上我的肋骨。 “嘶——” 他立即缩手:“还疼?” “凉。”我说。 他单手将我抄起。 “喂喂,医生不是说——”我惊呼。 这男人哼笑一声:“你才多重?这也叫受力?” “你昨晚不是一夜没睡吗?”我说,“怎么,现在第一印象就不重要了?” 汤南轩轻轻将我放在床上:“你想想,从我们认识到现在,你有几次差点就没了?” 绵绵密密的吻,像落樱的花瓣一样轻柔地落下来,洒落在我的这里那里,留下点点樱色的印记。 “sera,”他说,“我现在更担心你会对我没印象。” 他俯身去调暗床头灯,我终于看到了他背上因子弹撞击留下的痕迹。 伤痕在左肩胛骨附近差不多对应心脏的位置,是两个相距不远的红斑,每个约莫矿泉水瓶盖大小。表皮虽未破裂,但周围有一片比手掌还大的青紫淤痕。 穿了防弹衣还是这样,如果当时他没护着我—— 我应该说点感谢的话,再表达些关心。我在脑中急着搜刮那些高情商的语录。 可是满脑子只有那片青紫。 满脑子只剩:“一定很疼吧?一定超疼吧?” 还有,一个后知后觉的念头悄然浮现:如果当时黑衣男的枪口偏移一下…… 在这些纷乱的思绪之中,某个耿直的脑细胞突然夺权,控制了我的舌头。 我脱口而出:“你伤成这样,还行吗?” “哟,”汤南轩挑起一边眉毛,“激将法?” 我不是! 他用膝盖轻轻分开我的双腿,找到我们都舒服的姿势:“行不行,以你的感受为准。” * * * * * 战损版的汤南轩,温柔得简直不可思议。那是满足客观标准的温柔,超越了我个人偏好的限制,给我带来愉悦的温柔。 感官盛宴的余韵未消,他在被单下握住我的手,拇指轻轻摩挲着手腕,仿佛在寻找脉搏跳动的位置。 “记住你答应过我的,”他说,“以后做任何事都要先考虑自己的安全。不管是为了我,还是为了别人,都不准冒险。” “我什么时候答应过?” “这就忘了?”他支起上半身,眼里带着玩味的笑意,“我今天休病假,有的是时间,不介意帮你复习几次。” 被单被抽走,现在我想起来了…… 我们愉快地违反医嘱。时光在温存中悄然流逝,百叶窗缝隙间渗入的微光逐渐变化。雨季的灰蒙日光慢慢褪去,被对面高楼温暖的灯火取代,在昏暗中划出一道道细细的金线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