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27章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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鹤承渊噗呲一笑,无辜问道:“我怎么了?我来送你们上路。” 几名逼出一地毒血的弟子,在身子有所好转后,率先对鹤承渊发起攻击,暗袖银针闪出。 鹤承渊扬手丢过斗笠,积满的银针朝邪宗弟子飞去,邪宗弟子身体迟缓,不少躲避不及,令银针嵌入身子!痛苦难耐捂住伤口嗷叫。 他腾空而起,身轻如燕,躲过无数银针,侧身扬手,刀刃在光下潇洒一转,留下绝美的弧线,猛然一下扎入一名弟子的后颈,拔出之时,鲜血飞溅,染红他的脸。 他顺势抓过一人,像摸鸟脖颈绒毛般般手指从后抵住邪宗弟子的喉管,迫使他扬起头来,露出大部分颈部,指骨用力一摁,邪宗弟子一口血涌了出来,两眼珠子几乎瞪出眼眶,鹤承渊将冰冷的刀压上他的脖子…… 府里的动静,引来街坊好奇,府外已然围了几人,沈知梨额角抽搐,慌忙关上府门,隔绝鹤承渊杀人的血腥画面。 府外看戏的人,陆陆续续散了,许久后,府里打杀之声静止,随之响起的是余夫人的破口大骂,“你!你!你!把这些、这些……呕……”。 府门打开,鹤承渊斜着身子跨出,又顺便将门带上。 沈知梨转过眸去,什么也没瞧见,倒是鹤承渊脸满鲜血,她将方才新买的斗笠放他手里,幸好她有先见之明。 鹤承渊愣了下,随即收起刀,戴上斗笠,“没什么想说?” 沈知梨:“有。” 鹤承渊抬步往茶酥馆方向走,“说吧。” “你把他们怎么了?” “分尸了。” 他轻描淡写的话从斗笠中传出。 “……” 这余夫人,怎么参了一脚。 沈知梨跟在他身边,欲言又止几回最后闭上了嘴。 鹤承渊似乎察觉到她想问之事,于是说:“余夫人是个贪图富贵的人,哪怕粗人一个,只要有人点醒,自然会想除掉这些蛀虫。” 或许是刚见了血,心情愉悦,他竟然愿意耐心解释。 沈知梨:“谢故白?” 鹤承渊:“是也不是,我不过借谢故白的名字传了个话罢了。” 沈知梨猜到些许,“余夫人信任谢故白,于是你借他之名,用信鸽传了封信,顺便送了瓶毒,让她加入茶中。” “你发现余老爷与小妾死亡一事,白缎不过在余府挂了一日而已,猜想余江之外无人知晓这事,所以让余夫人派当初小妾的小厮为他们开门、递茶,打消顾虑。” “一网打尽。” 鹤承渊在斗笠里低笑一声,没有回应她说的是否正确,只道一句:“你确实有趣。” “鹤承渊,你在余府杀人,谢故白若是查到,我们会在余江待不下去。” “我难道不是在为他们排忧解难?” “……” “查到又如何,沈小姐与其关心他会不会查到,不如想想余家是否会交出抓到刺客的五十万两赏金。” 如今看完邪宗讨钱的下场,就知道这五十万两没那么容易到手了。 沈知梨见他从茶酥馆门前路过,困惑道:“你不是来买茶酥吗?茶酥的味道其实不错,你方才都没吃……要不,我给你买一块尝尝。” 鹤承渊转过身对向她,并未说话。 沈知梨见他不答,就当他默认了,走进店里买了两块茶酥用油纸包着递给他,鹤承渊拿在手心颠了颠重量。 “你现在要去哪?别忘了,离我两步远要告诉我。” “杀人。” “……” 很好简简单单两个字,告诉了她两件事。 “怎么?不是你要的答案?” “当然不是。” 鹤承渊手指勾着茶酥往前走,“我不去抓漏网之鱼,你的侍从能应付?” 应付……等等,凝香跟着另一帮邪宗之人去了! 这下沈知梨比鹤承渊还急了。 她快步走在鹤承渊前面,而他还是那般悠哉跟在身后。 暗巷口蹲着两个衣裳破旧的孩童,鹤承渊路过时,手指轻抬顺手将茶酥抛掷他们碗中,继续往前走。 审讯处横七竖八倒了一地,但却没有明显的打斗痕迹,更是已经没了刺客的痕迹,鹤承渊跨入牢笼,还没细查牢中情况,沈知梨推开他,十分着急冲进来。 “凝香!” 牢中除了潮湿没有多余血味。 鹤承渊取下斗笠,“她走了。” 沈知梨:“走了?走去哪了?” “我如何知晓,她不是你的侍从?” 一个刺客和一堆邪宗弟子,凝香那三脚猫功夫恐怕凶多吉少! 沈知梨转身要追出去,经过鹤承渊时手腕被攥住,她顿了一下,“怎么了?” 少年站在昏暗处,微弱摇晃的烛光,映红他半张脸,高挺的鼻梁成了明暗界线,阴影将右脸藏住,蒙住的眼在此时平添一抹神秘之色,他扯起唇,“借下眼睛。” “什么?” “告诉我,牢中可有窗。” 暗牢潮湿,半暗的环境令人压抑,只有璧上挂着根烧了大半将要熄灭的蜡,三面为璧。 “没有。” “刑具可有使用。” 刑具随置于原位,上面不乏有陈旧的血痕。 沈知梨犹豫一会儿说:“有。” 鹤承渊沉思片刻,再次确认,“是否在它该在的位置上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