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37章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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这茶也品了,接下来……恐怕就是观戏了。 下一刻,台上木质地板咯吱作响,戏子脚步轻盈拨开红纱捻花而出,丧乐随步伐时缓时急。 她头面点翠,眼波流转,凤眼含媚,脚踏云步,软裙垂跃,像个调皮又抑制喜悦维持优雅的大家闺秀,钗满簪花,珠串耀眼,尤显华贵。这时又一人登场,手携书卷而出,十指悬丝,面色苍白,身穿红袍,头戴官帽,两侧长翅因抑扬摆头鲜活晃动,是个状元郎。 女子唤他一声,“薛郎。” 戏便开唱,可这面色煞白的男子却封嘴不言,由女子叙事。 这戏所讲,一家小女活泼可爱,某日外出遇一将死少年,年少懵懂与其交好,久而久之心生情爱,台前所演撩拨露骨,两人情深义重,难舍难分。几年后,少年决心科考,在小女一家打点与铺路下,少年发誓待中举便回来报恩提亲,可惜这一走几年,中举消息都已传回,却没等来少年而归,终究是负了。 沈知梨安安静静听着,只觉不过是一负心汉的陈年旧事,然而故事却未停下。 锣鼓声声中,女子戏腔惊绝穿肠,唱水上鸳鸯,桃花如潮,再到男儿薄情,离人催泪,最后仇身葬江,夜哭魂! “啪——!” 戏台上摇摇欲坠的牌匾,应声落地! 戏子声音嘶哑,不再如方才那般灵悦,她眼中泣泪,说他的背叛,爱上他人,妄想与其成亲,说他相识多年不识恩。 戏台上的状元郎受惊惶恐,想做出逃离之势,又因浑身缠丝无法动弹,反抗之际头上的乌纱帽脱落,一头白发披散,他挥舞手脚,想说什么却只能发出几声无用呜鸣。 女子取刀而出,神色恶毒,冲上前手起刀落便将人一刀抹脖杀了! 一瞬!状元郎飞溅而出的血,变成缓缓而落的红色桃花,他朝后仰倒,倒地时,头身分离,成了具没有灵魂的空壳傀儡,木讷的双眼盯着台下。 戏子仿若无事发生,接唱,“薛郎,我们今日拜堂!” “请客入观!” 躲在斗笠中的沈知梨呼吸沉了几分,她极度慌乱,这阴风阵阵的环境让她浑身发冷,不受控制产生巨大的恐惧,甚至如扼咽喉,难以呼吸。 红幕“刷”再落,烛光熄灭,几副红棺立于台上,台下傀儡手脚吊起,抬步入棺。 沈知梨不安道:“我们……我们,现在这是要做什么?” 谢故白:“做他们的影子,演出之后的故事。” “什么?!” 做戏子和状元郎的影子?! “阿梨别怕,你与我入一棺,傀儡师不会选中我们。” 沈知梨惊慌失措,缩在斗笠中,“台上可是影子傀儡师?” 谢故白沉默了会儿,摇头道:“非也,那也是她的影子。” 不找出傀儡师,他们就出不去! 沈知梨:“那她的真身在何处?” 谢故白无奈道:“不知。” 傀儡已尽数入棺,只剩他们三人。 谢故白扶起沈知梨往台上走,地板陈旧腐朽,吱吱啦啦作响。 忽然,为她带路的谢故白停了下来,一双绣花鞋露在斗笠前,戏子竖起根手指,裂嘴笑道:“一人一观。” 谢故白拉过沈知梨护在身后,颦眉对敌道:“傀儡师。” 戏子凑前来,对他们二人嗅了嗅,仍旧平静绽笑,重复道:“一人,一棺。” 她关节牵丝,纤瘦捻花的手指,拨开沈知梨眼前的黑纱。 沈知梨抬眸便与戏子那双黑眸对上视线,吓退半步,下意识屏住呼吸。红光闪烁,映亮戏子的面容,她面涂粉末,细化红妆,血唇齿白,眼挂泪痕,细长的柳眉高挑。 属实将沈知梨吓得不轻。 戏子似乎察觉到什么,她伸手在沈知梨耳朵别上红花,噗嗤诡笑。 谢故白面色越来越冷,在他准备再开口时,杀了状元郎的刀毫不客气抵在沈知梨的眉心,威胁之势让他妥协止言。 戏子眯起凤眼,转头对谢故白笑说:“公子白,怎么?莫不是傀儡不受控制了?” 谢故白斜眸横向她,忍气吞声最终没再开口。 这时,本是走在他们身后的鹤承渊看着戏越过二人,不予理会,独自走进棺中。 戏子为沈知梨别好发,一把掀开她的斗笠,瞪大眼睛,大笑道:“瞧瞧,薛郎!我发现了什么!” 沈知梨秀发遭风撩起,才别上的红花,顺着乌发,滑落了地。 “嗡!” 无数桃花卷向沈知梨,一时间,红花而过,衣裳变换,金绣纹似风,红衣似嫁袍,头戴百花冠。 戏子未收刀,竖起皮肉贴骨的手指又强调了一遍,“公子白,一人一观,一人一棺,听完我的戏,也该做戏中人了。” 她语调高昂,“究竟是观戏,还是做戏,就看姑娘的了。” 谢故白缩起瞳仁,冷声道:“她可不是你能动的人。” 戏子满不在乎,扯着笑意思意思点点头,“公子,还是顾及自己较好。” 锋利的刀抵在沈知梨眉心,谢故白最终不得不妥协,留下沈知梨,独自入棺。 “阿梨莫怕,我定不会让你有事。” 台上仅剩沈知梨一人,她攥紧衣摆,戏子的刀在她脸上抚摸,将刃上的血抹了干净, “姑娘,这台戏还缺个好搭子,如此多棺,你不如挑一个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