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67章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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她不敢停下步子,只能往前冲,身后的虫越来越近。 突然!鹤承渊甩开她的手,沈知梨未来得及反应,回身望去时,脚下一滑,摔倒在地。 少年的背影笔挺如松,衣摆鼓动,站在冷色中,犹如一堵不灭不破的墙挡在她身前,悠长的影子密不透风覆盖住她。 他徒手掐住一只飞来的青背虫,随后一把抛开,无数掌心大的青背虫飞袭向他,他衣摆一甩挥掉多数。 青背虫源源不断,手无武器,他只得取下遮眼的黑锻,静静听声辨位,骤然一挥,软绵绵的绸缎在他手里锋利如鞭将那虫斩成几段。 沈知梨立即起身,转头去扯断花枝开路。 万幸,仅剩一段诡花难缠的路,她盯着被划出血迹的手,拨开寒雾,路已变得清晰,回首就见少年仍立于原地,寸步未退。 她没有多想,朝他奔去。 鹤承渊衣袖刺破,绕在虎口的“长鞭”断了一节,他再次挥动逼退群虫,另只手腕被攥住,她带着他飞奔,路宽阔后,拉过他位于身后,抓起一把早备在旁的断花甩向后路,止住青背虫的步伐,让它们陷入迟疑,借此拉开距离。 确保安全后,沈知梨才气喘吁吁停下步子,寒风阵阵,她冷得哆嗦。 “太、太冷了。” 她瞥向一旁的少年,他正漫不经心卸下虎口的黑绸丢在地上。 感受到一双灼热的目光,鹤承渊侧首道:“怎么回头?” 沈知梨抱着胳膊,使劲的搓动,“你不也没走。” “第几次?” “什么第几次。”沈知梨已经无法思考,这比方才所处之地还冷,两侧的冰墙像掀起的滔天冰浪,雾气迷绕,她的唇都在打颤,腿脚冻僵。 他道:“选择我。” 沈知梨觉得自己抵御寒气到了极限,弓着身子缩成一团,手心的血液已经凝固。 “还能走吗?”鹤承渊也好不到哪里去,他的声线清冷弱了几分。 “能……”沈知梨最怕这人弃她不顾,若是他走了,她在这里活不过一个时辰,只能等死,她压下抖动的声音,“你需要我。” 鹤承渊微怔片刻,低笑一声。 “你笑……笑什么?” 她快冷死了,还要猜疯子的心思,她抓住他的袖子,冻僵的手指没了力道,虚握着生怕他跑了。 “你为什么怕我弃了你?我从前可有弃你不顾?” 沈知梨一双眼开始涣散,长睫结霜,抬眸望着他,“……有。” 她的手失去力气,垂了下来,鹤承渊在半空接住了她,搭放上自己胳膊。 “带路。” “……好。” 他们穿梭在茫茫迷雾中,沈知梨咬着牙往前挪,他未有催促跟着她的步伐。 没过多久,迷雾里出现一抹蓝光,一副棺材出现在眼前。 “冰……棺?”沈知梨以为自己眼花看错了,走到跟前才确认,这确实是一副冰棺,里面躺着一名莫约四十来岁的女子,身着华服,头戴翡翠,眉眼温柔,面带微笑,蓝色的虫蛊花围绕她摆了一圈。 鹤承渊:“何人?” 沈知梨细瞧了会儿,“一名……女子。” “女子?认识?” 系统突然冒出,提醒道:「谢家主母。」 沈知梨指骨收紧,“!!!” 谢家?!谢故白的母亲?! 怎么会在药谷? 鹤承渊察觉异样,“怎么?” 沈知梨:“谢故白的母亲……” “谢故白?”鹤承渊蹙起眉头若有所思,半晌问:“何人?” “无事,走吧。” 她忘记了,现在的鹤承渊不知道谢故白是何人。 “虫蛊花,无尽思念。”鹤承渊指腹抚过棺盖。 “什么?” 鹤承渊意味不明轻笑说:“你发现了怪老头的秘密。” 他指尖触及到一朵花,捻在手中沉思片刻,虫蛊花骤然在他手中枯萎,一片片花瓣掉落。 靠冰洞与花养尸……以保永生不朽,整潭蛊虫喂养……怪老头怕是已生憶幻,这死人在他眼里是活的。 松开手指,指尖的花根顺手心飘到地上。 胸口顶起一股血气,鹤承渊凝紧眉头,硬生生忍下了那股气,挤出二字,“快走。” 沈知梨并未察觉出他的异样,她如今已冷得自顾不暇。 确实该快些找路离开,再这般待下去,她何时倒下都不知道。 然而,未等她先倒,身边的人一口血雾喷洒而出,染红蓝色的花。 沈知梨睁大双眼看向他,“鹤承渊!” 他的身子瞬间倾斜,她眼疾手快闪到他面前,及时用身子支起他,才没让他倒下。 沈知梨拥住他,紧张道:“怎么了!” 又一股血顶出,靠在她肩膀的人骤然歪过头,吐出一口淤血。 触目惊心的血溅在寒冰上。 淡淡的荼靡花香飘入鼻中,鹤承渊意识恢复些许,虚睁开眼,短暂晃过那摊血迹,又因刺痛,不得不闭上,回到黑暗中。 “沈知梨……” 他虚弱的声音在她耳边呢喃,来来回回就重复她的名字。 “我在。”沈知梨轻拍他的后背。 “咳!” 紧接着又是一股乌血溅地。 沈知梨感觉越来越不对劲。 “鹤承渊你……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