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206章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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可瞧着她这架势,是打算同自己较一辈子劲了! 宋奕将指骨捏得啪啪作响,死死地盯着眼前那张清丽的脸,胸膛剧烈起伏着。 或许是怕颜面尽失,又或许是怕自己会忍不住上手掐死她,宋奕最后瞧了计云舒一眼,转身上了轿。 “走!” 此时的宋奕如何也想不到,这会是他与计云舒的最后一面。 在此之后的三年里,每每午夜梦回,他都会梦见这个场景。 醒来后掩面痛哭,痛悔自己当时没有狠狠地抱紧她,将她嵌入骨血,留住二人最后仅有的一丝温存。 往日里不可一世的他,即将度过他人生中,最暗无天日的三年。 当晚,中秋夜,估摸着外头的琳琅睡熟了,计云舒悄悄儿地下了榻。 秉烛提灯,提笔写下了一封书信。 古人对鬼神之说通常是畏惧且信服的,她不希望云菘因自己的离开太过悲伤,有了这封信,既可以安慰告诫他,又可以减轻自己的愧疚感。 翌日一早,琳琅照旧端来洗脸水,发现计云舒还未起来,便悄悄地退了出去,守在琉璃帘外候着。 寒鸦见状问道:“娘娘还未醒么?” 琳琅:“还没呢,晚些再传膳罢。” 寒鸦颔首,出去吩咐膳房。 计云舒有时也会睡懒觉,至午膳时才起来,二人并未发觉有何不妥之处。 直到琳琅不慎打碎了一只茶盏,清脆的声响说大不大,说小也不小,计云舒却没被吵醒,她这才觉着有些不对劲。 以往计云舒睡着时,她和寒鸦进门都是轻手轻脚的,发出一点儿响动她都会被吵醒,更莫说方才这般刺耳的声响了。 “娘娘?”琳琅试着唤了一声,帐中无人回应。 她急忙上前掀开帷帐,又急促地唤了几声那安安静静地躺着的人,竟是一点儿反应也没有。 “寒鸦!寒鸦!快去请太医!”她急忙朝外大喊。 不多时,寒鸦带着刘詹急急赶来,甫一瞧见榻上之人的脸色,刘詹暗道不妙。 再一把脉,他立时吓得魂飞魄散,这哪儿还有脉啊! 不敢再耽搁,他取出银针,又让寒鸦去将太医院的老院首请来,欲做最后的挣扎。 细细密密的银针扎满了计云舒的两只手腕和两侧太阳穴,几人心惊胆战地等了半个时辰,寒鸦也带着老院首匆匆赶来。 老院首只一瞧计云舒面色便知大势已去,他忙放下药箱去翻计云舒的眼皮,在瞧见那散大的瞳孔时,他痛心疾首。 “为何不早些将老夫请来?!人都走了好几个时辰了!” “什么?!” 寒鸦和琳琅立时如遭雷击般僵在原地,面色煞白。 琳琅回过神来,却是不信,情绪激动地吼道:“你胡说!娘娘昨夜还好好的,还同我说了许久的话!定是你这庸医误诊!” “我误诊?唉,姑娘自去瞧瞧罢,娘娘人都凉了。” 老院首摆了摆手,摇头叹气。 琳琅却是僵着不敢去看,好似只要她不去确认,计云舒便还活着一般。 寒鸦白着脸,强自镇定地伸出颤抖的手指去探计云舒的鼻息,的确是无一丝气息。 “娘娘!” 她跪在榻前,紧紧地拽着计云舒冰凉的手,颤肩痛哭。 琳琅紧紧咬着下唇,出血了也浑然不知,仍旧不死心地伸出手指放在计云舒的鼻下。 这一探,她彻底崩溃了。 “娘娘!娘娘!怎么会这样......” “您昨夜还和奴婢说着话呢......怎么会这样啊!” 她趴在计云舒的枕边嚎啕大哭,手背却碰到了一个冰凉的东西。 琳琅的哭声倏然止住,抬头一瞧,枕头底下赫然压着一封信。 她立时抽出来,上面赫然写着,胞弟云菘亲启几字。 这是......遗书? 她呆愣良久,回忆起昨夜计云舒同她说的那些看似寻常,如今想来却极为突兀的话,她好似明白了什么。 “娘娘,是自尽的......” 听见琳琅的话,寒鸦也呆住,瞧见琳琅手里的信,她急忙伸手接过。 “这是娘娘留给国舅爷的信?” 又或者说是遗书,难道娘娘真是自尽的? 寒鸦紧紧地攥着那封信,眼中满是不可置信。 刘詹却拧眉道:“娘娘身上并无伤痕,面上也无中毒的迹象,并不像是自尽。” 老院首也觉着这事来得蹊跷,可到底阅历丰富,比几人稳重些,一下子便想到了眼下最要紧的事情。 “娘娘已经仙逝,诸位还是赶快告知陛下,替娘娘准备后事罢。” 听见这话,寒鸦几人才惊觉自己忽略了这件大事。 意识到即将发生什么,几人皆是冷汗直流,面无人色。 寒鸦眸色哀痛地望了眼榻上的计云舒,艰涩开口:“我去请陛下,琳琅去派人接国舅爷进宫,见娘娘最后一面罢。” --- 御书房里,宋奕正细细瞧着宋池从漠北传来的密信。 信上说他的伤势已经大好,喀城及其周边的分散地域都已被他逐个击破,眼下正需要派京中官员前来治理。 宋奕倨矜一笑,气定神闲地收起了信,转头问凌煜:“你说,这喀城太守,派谁去担任才稳妥。” lt;a href= title=target=_blankgt;