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3章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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因为它十斤,所以咚一声。 动作熟练,不知道做了多少遍。 屋内重回黑暗,谢松亭再起来时,是下午三点。 他睡眠时间很短,总是睡不了多久就醒了,且非常多梦,醒后比睡前还要累。 泡泡在床对面的猫抓板上趴着,看他起来,也跟着打了个哈欠,露出断了一半的右犬齿。 和一只狸花打架,撞垃圾车上撞断的。 它不让补。 刚醒,谢松亭头晕脑胀,起来给它添水添食。想伸手摸它,被泡泡一下躲开,严肃地警告。 “别摸我头。” “什么时候才能摸?” “反正现在别摸。” 谢松亭收回手,醒得差不多,去找烟盒。 他收拾过自己,在玄关确认自己装好了烟,提着一堆垃圾开门下楼。 老小区只有步梯,垃圾袋和楼梯磕碰,啪啪作响。 出了居民楼,瞬间涌来的音浪几乎把谢松亭淹没。 他向前走,无视草丛里数双眼睛、空中无数声招呼。 【出门了!】 【真能宅……】 【怎么都不和我们说话?】 【人听不懂啦。】 谢松亭扔完垃圾,打了辆车。 夏日燥热,他穿的多,已然渗汗。 上车时司机正和老婆讲电话,见乘客来,司机烦躁地说:“别说了,臭婆娘就知道耽误事。” 谢松亭一语不发。 男人转动方向盘,打开导航往前开,尴尬地解释:“我家那个婆娘,就是嘴碎,好几十岁的人了还这么烦人,扇几巴掌也就老实了。” 人过中年,他絮絮叨叨、问东问西。 “对了,小姑娘,你做什么工作的,怎么看起来状态这么差,我天天接上班族上下班,也没你这种脸色。” 红河水区离市里三十公里,车程在一小时以上。 谢松亭原本想在车上补眠,现在没睡好,还睡不下,心情烦躁。 “刚从牢里出来,”他垂眼去摸兜里的烟盒一角,回,“烟瘾犯了,能抽?” 中年男人愣了愣,看向后视镜。 声音这么低,男的? 头发这么长,长得又漂亮,他还以为是个女人。 后座,容貌昳丽的长发男人正低头,从烟盒里咬出一根烟。 司机讪笑道:“不好意思啊,我还以为是女的呢。你是犯了什么事儿才进去的?我看着也不像……” 谢松亭舌尖抵着新烟,滑开火机打火,嘴唇掀动:“也没什么,杀了个人。” 中年男司机一口大气不敢出,堵在喉腔。 谢松亭徐徐往下说:“十八岁那年失手把我爸捅死了。过失杀人,判了九年。前两天刚出来,不太适应。” 中年男人额头渗汗:“这、为什么啊,你爸干什么天杀的事儿了?” 谢松亭这句甚至带笑:“他家暴,天天回家打我妈,我看不惯,那时候年龄小,冲动了。” 他说得详实,口吻却轻描淡写,仿佛在说自己起床洗脸刷牙。 “哦、哦……” 司机神色震撼,想起刚才自己不干不净的嘴,难以克制地自我代入—— 谢松亭和他儿子一个岁数。 二十七了。 谢松亭空口白牙结束:“嗯。” 他抽烟又快又稳,丝毫不呛,一口接着一口,结束这段对话后坐在车里,两分钟便抽空一根。 薄烟囤积,笼住他眉头。 见中年男人识趣地不再骂老婆,谢松亭按下车窗,让满车的枇杷烟味逸散出去,把烟头在衣兜里按灭。 火光一闪,他看着衣兜被烧黑,火灭,才移开眼。 后半程,出租又稳又快。 司机战战兢兢,生怕哪开的不对,谢松亭一个不高兴,从后座跳起来把他给捅了。 到地方,两人一个下车开导航,一个在主驾劫后余生,不约而同在评价页面给对方点了半颗星。 四点半,热气渐消。 谢松亭拉起兜帽,走上人行天桥。 对面走来一队放学的橘黄色校服小学生,像群松散的鸡崽。他一身黑色过膝的长风衣,鹤立鸡群,因背对着太阳,面容不清。 那通电话正巧在此刻打来。 “喂,你好,这个号码是谢松亭吗?” “是我。” 声音有些熟悉,谢松亭却想不起哪里听过。 “太好了,我正要找你,我叫席悦,是席必思的妈妈。” 他手机贴耳,停下步子,像被定住了。 “高中你见过我,记得吗?当时我和席必思一起。龙骨汀江桥。” 她说得很模糊,换个人不一定记得十年前的事。 谢松亭张了张嘴,嘴唇发抖,明显想起来了这是谁。 磅礴的黑色雾气从天桥那头涌出,吞噬孩子们,一股脑向他冲来。 谢松亭下巴开合数次:“……什么事?” “好久不见,是这样的,我这里有只小猫想麻烦你帮忙。” 浓雾已经到他鼻尖半寸,遮蔽太阳余热,显出狰狞的非人面孔。 他不躲不避,声音冰凉。 “……好久不见。” 不知道是回电话那头的人,还是他面前这只怪物。 第2章 第一周 谢松亭推开门时,屋里的人正垂首在办公桌前,于笔记本上写写画画。